姜龙小：“这一栋投资三十几万。虽然养的不好，但价格高，量大，还是有的赚。温室甲鱼成本低。”
盲目的扩大养殖，让两个人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市场的变化，实际上从1996年到2000年，甲鱼的价格在逐年下降，从260、220、170元、100元、到70元一斤。当2001年甲鱼的价格降到50元钱一斤的时候，两个人猛然觉醒，可这时他们的矛盾也出现了。
潘发明：“我和他的销售模式不一样，价钱底的时候，他拼命的抛，结果赔了。他做事保守。”
冷酷的市场行情，让两个措手不及的人互相的埋怨和猜疑。2001年9月21日，潘发明提出处理甲鱼，马上转项。而姜龙小则想再坚持看看。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占了养殖场总资产三分之二的潘发明一气之下向姜龙小提出了撤资的要求，这无疑对姜龙小来说是釜底抽薪。
姜龙小：“有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有点蒙。”
一夜之间，为了退还潘发明4年来在养殖场基建上的股份投入，姜龙小一下欠了潘发明170万元的债务。老婆陪儿子在外地上学，姜龙小 又舍不得钱雇人，凡事都要亲历亲为。顷刻间，偌大的养殖场里只有姜龙小一个人。每次饲料员来送货,姜龙小都要死命的拽上人家聊上一会。张勇就是在那时和姜 龙小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张勇：“寂寞。整个养殖场就他一个人。他退不了，100多万押在了温室上。”
姜龙小：“我没有退路，退了就是死。当时有一首歌《爱拼才会赢》，没事我就哼它，来鼓励我自己，鼓励我自己。”
可是170万的债务还是压的姜龙小喘不过气来，2001年底，姜龙小用批量处理甲鱼的钱扩建了自家的池塘，这样一来，从温室出来的甲鱼就可以在外塘多存一段时间。姜龙小想用缓兵之计，等待着市场的复苏。可是他等来的却是2002年冬天，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
姜龙小：“是个转折点，大雪一下以后，你像湖州，特别是泰国的那种太远，外面的进不来。那一年我一下子赚了100万，我打过一个比方，我好比我这个养殖场是一个住院的病人，那么现在可以康复出院了。”
可 是大雪带来的商机只是昙花一现。从全国来看，温室甲鱼已经到了饱和的程度，尤其广州、浙江一带温室甲鱼占了中国的半壁江山。虽然姜龙小大病初愈打起了精 神，可是此时温室甲鱼的价格依然在逐年下降，到了2004年已经降到了十二元一斤。姜龙小至尽也不会忘记2004年12月5日的一幕。
姜龙小：“4000斤就卖了4万元钱，那个简直是欲哭无泪。我坐在这个边上看，我当时我说了一句话，当时我跟对方说，我这一车甲鱼我卖给 你，好比我家里死了人似的这种心情跟你来算这个帐，因为太亏了，感觉到这个甲鱼养了一点收入没有了，每年投入几十万，回报过来的本也捞不着，确实是这种心 情。”
当年来买甲鱼的就是这位叫韩正芳的老板。
韩正芳：“他愁眉苦脸的，不高兴，非常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