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鹏:我为我的一直创业的小梦想就是要把这个冰葡萄做成一个全产业链。我正常做酒的葡萄需求还是比较多的,当时就有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特别盼望着种下来的葡萄赶快能结果,那段时间天天看着苗的成活率,苗的长势。
张玉鹏急切地期盼着来年能多产冰葡萄,好让自己酿酒。然而,2013年春天,张玉鹏发现自己的冰葡萄迟迟不发芽,他到地里仔细查看后发现,自己的冰葡萄树死了。
张玉鹏:藤都在这里面埋着的
记者:在哪,在哪埋着
张玉鹏:就在这
记者:埋多深啊
张玉鹏:埋能有20厘米深,防止它的芽孢被冻坏了
记者: 能挖开我看看吗
张玉鹏:行
记者:有工具也行,多冻手啊现在
张玉鹏:工具没有,冻得死死的。
张玉鹏:你看这个,已经看到了,看这个葡萄藤。
记者:我看那还有绿叶呢
张玉鹏:对,这个就是它在埋土的时候上面有这种植物都埋进去了。看这个,活着的你看
记者:怎么看活着没有
张玉鹏:就是一剋开皮的话,里面是有水气的
张玉鹏发现,自己的冰葡萄树居然是冻死的。可是,冰葡萄是耐寒植物,本就种植在寒冷地区,怎么会被冻死呢?
张玉鹏:它的根部就在土的表层长着,葡萄的根部就长到上面来了,把它冻坏了
2012年冬季,张玉鹏的家乡下雪很少,地表裸露在外,冰葡萄根扎得不够深,冷风一吹,就冻死了一大批。不仅张玉鹏,当地很多种植冰葡萄的农户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失。
张玉鹏:一共大概冻死了百分之二三十,损失太大太大了。
突然遇到这种情况,张玉鹏既着急,又显得一筹莫展。
但是,全村的冰葡萄地,有少数几户人家并没有出现冻死的情况,张玉鹏经过观察,发现这几户人家种的冰葡萄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村民 李传英:在中间套种花生、土豆,要不地闲着也是闲着,闲着不是太可惜了吗
只要套种其他作物,冰葡萄树都没有冻死。张玉鹏决定让所有的冰葡萄种植户跟着他一起套种。
张玉鹏:种一点矮棵的植物,比如说种花生,种豆子,这种植物长得快,几天就长起来了,所以说在它的根部需要大量的养分,葡萄的根就抢不过它,抢不过就会往深里长,一往深里长,它又能找到营养,又安全,冬天的时候不会冻坏。
经过比较,张玉鹏决定套种一种在当地并不常见的农作物——黑豆。
张玉鹏:种黑豆一个是产量高,另外一个是价格也非常好,你比如说黑豆一斤比黄豆最少要高出一元多,甚至要翻一倍。
专家 魏宝东:黑豆主产区主要在咱们东北,辽宁,吉林,黑龙江,都有一些,但是即使在咱们东北,主要黑豆的地区,现在种植的黑豆也没有那么多。
相比黄豆,黑豆种植的人少,张玉鹏想要抢占这个市场。2013年4月,张玉鹏想让种植户们跟他一起在冰葡萄行间套种黑豆,单却遭到了拒绝。
北甸子乡 湾龙背村主任 宫在忱:对他不相信,乍开始,这是新品种,还没接触过,属实不信。后来他的回收价定在3.2元左右,按他的标准种,他保回收。当时黄豆是2元钱左右,他收购黑豆是3.2元,能贵一元多一斤
就这样,2013年5月,很多村民开始套种黑豆,当年10月,张玉鹏1000亩的冰葡萄地,一共收上来30多万斤黑豆,光是收购这些黑豆,张玉鹏就花了100多万元。然而,当张玉鹏开始卖黑豆了,却发现了一个始料不及的问题。
张玉鹏:那我二三十万斤,我一天才能卖100斤,我一年下来能卖三万五万斤,那我二三十万斤其余那些没法卖了。
市场上黑豆的需求有限,按这个速度卖下去,每年收上来的黑豆只能卖出十分之一不到,但为了冰葡萄不被冻死,每年还必须继续种植。经过深思熟虑,张玉鹏决定搞黑豆深加工。搞深加工不仅消耗大量黑豆,还增加了黑豆的附加值。
最简单的就是榨油,2013年底,张玉鹏投资100万,建了榨油厂,但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为了良性运作,榨油厂对黑豆最低的需求量是100万斤,自己套种出来的黑豆根本不够,他只能出去承包土地再种一些黑豆。
张玉鹏的父亲 张子富:开始我不知道,后期多了我知道了,知道了之后,我说搞那么多,你这黑豆能卖得出去吗,他说你就不用管
张玉鹏:和我父母都吵过,和身边的朋友也都谈论过,所有的朋友都不支持。
张玉鹏干脆自己跑去离老家200多公里远的丹东,找当地的村民合伙种植黑豆。
村民 王峰景:我们也是不认可的,没种过,种黄豆的多,种黑豆以前没有人收
村民 张勇:以前不知道这个东西,小来小去可以,但多了害怕卖不出去
张玉鹏:我说你把这个黄豆不种了,种我的黑豆。我的最低参考(收购)价格要比黄豆贵5角钱。
2014年,张玉鹏在丹东又多种了2000多亩黑豆,收了100多万斤黑豆,当年就生产了十万多斤黑豆油,他标价150元一桶(多少钱一斤?),送到超市。而结果却令张玉鹏备受打击。
张玉鹏的弟弟 张玉祚:非常惨,就是说我一天开车加油钱,整个丹东市场都出不来,一天可能整个市场就卖个几瓶
记者:全市卖几瓶
张玉鹏的弟弟 张玉祚:对,80多家店,都说你这颜色绿了吧唧的做菜能行吗?
超市老板 孙世权:一个月大约能卖个一桶两桶,就是我普通的豆油,一周会卖一两箱,对比还是挺大的,确实卖得不好。一个是不了解,再一个价格在那里。
记者:价格高
超市老板 孙世权:对
既然黑豆油卖不出去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价格高,那么张玉鹏可不可以降价呢?答案是不能。